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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你自己的想法呢?”江枫又问了一遍。

  夏渔脸烫了,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烫,只是有些生气又有些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我没什么想法。”

  江枫似乎松了一口气,被她凶了也?不恼,俊逸的脸上闪动着温良的笑意,哪个女性生物见了不叹一声,这该死的荷尔蒙青春。

  他笑得有点憨,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a师大离a大不远,那我就?填a大了,你上回痛经晕过去了,我妈说让我照看?着你点,你有需要call我,我去买辆好点的自行车,保证十分钟到。”

  脸愈加烫了,夏渔清楚他说的是真?话,不过他的好意她哪好意思接受,听回校汇报的学姐学长们说,大学很忙,每个人都忙得跟陀螺似的,她怎么能动不动就?去麻烦他。

  她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甚至语气里还带了点不自知的小性子:“你别管我了,我好着呢,廖婧如好像也?痛经,你还不如问她考到哪。”

  廖婧如是外校来的插班生,高三才从国外转学进来的,是个高挑的沙滩排球少女,在波罗的海边长大的女孩,自然热情如火,打从见到江枫后就?对他一见倾心,女追男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江枫起先也?不太爱搭理她,廖婧如为了他专门学篮球,两人后来渐渐熟稔了,平时走廊遇到都会打招呼,夏渔还见过他们一起在篮球场打篮球。

  长相出挑的少男少女在篮球场挥洒青春,画面真?的养眼。

  所以她笃定,两匹野马进大学后肯定会发生点什么,要是有事再去麻烦江枫,那就?太不合适了。

  江枫大概不明?白她突然提廖婧如,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是有这么个女的,很不以为然:“她啊,壮得跟牛似的,她要痛经,那全?世?界的女的都得痛经了。”

  他提起对方时的口气随意又自然,好像真?的和她熟得不行,青春期时的夏渔有着这个年纪女孩惯有的敏感细腻,她不喜欢被比较,身处一个集体里,也?时时刻刻绷紧一根弦,很不愿拖人后腿。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在拖人后腿,而?这个人是江枫。

  他有浩瀚多彩的未来,不应该被她小小的痛经拘在她附近五公里之内,这会令她内疚不安。

  江枫很快察觉到她的沉默,有些委屈地?澄清:“你提廖婧如做什么?我跟她又不熟,也?就?打过几次球,她那什么,关我屁事啊。”

  暴晒了一天?的地?面热气腾腾,蒸得夏渔的脸温度更?高,她心情乱糟糟的,绷着小脸说:“那我痛经关你屁事啊,你选你的大学,考虑我做什么。”

  被她驳得有点难堪了,江枫腼着笑脸解释:“顺带的,我本来就?想去a大,我想报的专业全?国第?一,离家又近,省得我妈一天?到晚念叨见不到我,你也?知道的,我妈有点公主病。”

  “我不许你说阿姨不好。”夏渔嘟着粉嫩的唇,开口维护江妈妈,“她本来就?是公主。”

  “是是,所以我们一起留在a市守护老公主怎么样?”江枫请求的笑脸灿如星辰。

  夏渔不吭声了。

  每回他有所求,但?凡搬出他那好到无?可挑剔的妈妈,她一身反骨就?被压制得死死的,这招屡试不爽。

  这人肚子里的坏水比正常人只多不少,夏渔门清,她无?端生出几分恼意,好像谁都当?她是提线木偶,可以轻易操纵。

  “我喝治痛经的中药呢,以后才用不着你。”她别别扭扭地?转过脸,抬脚想走人。

  月光打在她纤细柔美的背影上,轻盈,却又有些捉摸不定。

  “那鱼丸我们说好了。”江枫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又喊,“记得明?天?填a师大!”

  夏渔头也?不回地?上楼,脚步飞快,仿佛在逃避着不远的未来。

  她喘着气回了自己房间,靠在门上怔愣了一会儿,仍然抚不平那股胸腔升起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只知道心脏一直跳得有点快。

  这也?不奇怪。

  虽然是同桌,但?只要不上课,她就?视他如洪水猛兽,恨不得避得远远的,很不愿意他们俩同时出现在别人视线里。

  流言蜚语的威力?,她可是足足体会了三年。

  夏渔盯着那扇窗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地?靠近,用食指轻轻掀开一条缝,借着夜晚暗淡的光线,鬼鬼祟祟往下瞧。

  结果不到一秒,就?烫手一般赶紧把放在窗帘上的手缩回来,表情也?像是小兔子受了惊吓。

  这货竟然还没走,仗着可以和飞行员媲美的视力?,正仰头盯着她那扇窗户,在楼下守株待兔。

  见那扇紧闭的窗帘漏出一角的光,他冲她大喇喇笑,还朝她招手,热情地?好似夜晚的太阳。

  招你妹招!

  夏渔有点生气,发誓绝不再看?。

  门后有轻微的响动,她吓得转身,是姐姐夏浓,她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双手交叉抱肩,比夏渔大了6岁的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最近刚谈了一个男朋友。

  “约会结束了?”她以促狭的口吻问道。

  “才不是约会!”脸皮一向薄的夏渔被问话激出一身热血,极力?否认,“姐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喜欢他那种人!”

  “我都看?到了。”她姐秀气的脸上闪动着暧昧的笑意,轻飘飘又来一句,“当?谁没有早恋过。”

  “不过初恋还是别找江枫这样的,起点太高,容易陷进去几年出不来,好容易蹉跎的。”

  她姐最后一句话听在夏渔耳里略带苍凉,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姐的肺腑之言。

  因为她曾被初恋伤得很深。

  那个男人有得天?独厚的长相家世?,是姐姐的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三年,大学毕业后夏浓抛弃a市的一切,飞蛾扑火一般去了他的城市,可是受到的却是他家人的冷遇,他的妈妈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夏浓太普通了,也?没有有钱有权的爸爸,配不上她耀眼的儿子,请她放弃离开。

  男人也?没有反抗家庭的勇气,很快提出了分手,心灰意冷的夏浓回到a市后不久,那个男人就?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出国了。

  所以她才会说出,“初恋好容易蹉跎”这种丧气话。

  因为她本人就?亲自经历过,是受害者。

  她花了比她想象的更?长时间才走出这段恋情带给她的阴霾,空窗了两年,直到最近才谈了一个新男友,新男友跟帅不搭边,但?正直可靠,她这回挑男友只看?人品和才华。

  看?着妹妹烧红的脸颊,夏浓通透地?笑了笑,抬腿,很快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