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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沈茹茹骑着小电瓶一家一家送过去,速度很快,不到九点就结束工作掉头回家了。回去路上太阳光更烈了一些,她看了眼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肘和大腿,心底开始琢磨,要不找快递小哥合作一下送花业务,再这么下去,就算不热,也得被晒成碳呐。

  然而看着新买没多久的小电瓶车,沈茹茹又犹豫了,要不还是再坚持坚持,大不了套个防晒衣长裤什么的……

  一路纠结到家,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抬头就发现店门口站了两个人,李孟辉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两人坐在镜花缘门槛上聊天,愁眉苦脸的,好像遇到了难事。

  沈茹茹推着车走到大门口,“李先生,找我什么事?”

  李孟辉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立刻抓着身边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沈老板,您刚才出门送花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个点就回来,特意来门前守着!”他指了指中年男人,介绍说,“这就是那位前段时间托我买转运符的朋友,您叫他老关就行。他今天凌晨特意从s市赶过来,就是为了请您帮个忙。”

  老关连连点头,松垮的双下巴抖得像筛糠似的,他搓着手,神情焦虑,“沈大师,您的转运符实在太神了,救了我好几命!我这次来,是希望能请您出山驱邪,酬劳不是问题,只要您能帮我,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画面实在有些怪异,路人们纷纷投以关注疑惑的视线。

  沈茹茹二话不说掏出钥匙开门,“进店里再说吧。”

  老关掏出手帕擦了擦下巴脖子里的汗水,一个劲点头,“好的好的。”

  李孟辉则殷勤地揽过电瓶车,笑着说:“沈老板,我来我来。”

  沈茹茹看他一眼,推门进去。三人走进店铺,清凉的空气迎面扑来,老关焦急的情绪得到缓解,他眼巴巴地望着沈茹茹,“沈大师……”

  李孟辉到天井里停车去了,沈茹茹绕到柜台后坐下,问:“关先生,李先生事先和你说过吧,我只会画符,不懂驱邪,你找我真是找错人了。”

  老关一张圆溜溜的肥脸顿时皱了起来,惨兮兮的:“沈大师,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您只要帮我这个忙,不管成没成,酬劳我绝不会少你的!”

  “不是钱的问题。”沈茹茹有点纳闷,掐着下巴想了想,说,“你究竟遇到什么困难了?不如说给我听听,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介绍擅长驱邪的人给你。”

  第28章

  一听沈茹茹有门路,老关那张愁了一早上的脸顿时容光焕发充满期望,他拉了把椅子坐下,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倒霉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沈大师,说来话长,这一切都得从半年前那件事说起……”

  老关大名关西孝,十多年前离开暮源镇去s市做生意,他为人实诚,做事勤快脚踏实地,又有贵人相助,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奋斗出一家规模不小的上市公司,成功跻身s市富人行列,过上了不愁吃喝的舒心日子。如今在外人看来,他也算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人生赢家。

  关西孝小时候家里穷,有钱了之后又忙得连水都得挤时间喝,因此他一直没什么机会培养不良嗜好,吃喝嫖赌抽一样不沾,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古董。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古董,更多是因为工作上接触的大人物们都爱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没文化没品位,他只好也跟着跳进了这个大坑。半年前他经人介绍在一位倒爷那儿买了只大瓷瓶,据说是宋代的青白瓷,很珍贵。

  老关一边回忆一边带着满脸的后悔说:“我一听说宋代青白瓷很珍贵,就给买下了,花了一大笔钱,现在想想,那孙子摆明了坑我!”

  “我把东西带回家之后,家里就开始不对劲了。”他继续说,“头几天是我老婆,她说总梦到有人要吃她的脚趾,当时我们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是白天工作太累导致。后来没多久我老婆例行体检,查出脚上长了一个小肿瘤,因为发现得早,切的及时,所以没有太大影响。这事儿原本就这样过去了,谁都没多想。”

  老关叹了口气,“但是接下来又发生了几件事,让我起了疑心,我思来想去,一切倒霉事都是从收了那只瓷瓶之后开始发生的,所以就想办法将它脱手转了出去。但是情况依旧没能得到改善,家里还是麻烦事不断,甚至影响到工作和孩子学习上。”

  “就在两个月前,我女儿学校办了个厨艺创意大赛,要求孩子和家长共同创作一道菜肴。那天晚上我老婆和女儿在厨房忙活,我刚下班回家,在客厅陪了会儿子,本来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惨叫就给惊醒了。跑厨房一看,地上都是血,我老婆的手指头断了两根,女儿的手心被划了两道口子,骨头都露出来了。”

  老关到现在回忆起来依旧一脸后怕,“我把她们送医院急救,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在街上乱晃,差点出车祸。”

  沈茹茹不由感叹,“真是够倒霉的,那你太太和孩子后来怎么样,没事吧?”

  “老婆的手指接回去了,现在已经拆线,恢复的不错,只是不能再用力。”老关摇摇头,说,“女儿手心伤得比较严重,留了很深的疤,而且无法握住东西,笔都拿不住。这还只是皮外伤,慢慢养总能好的,比较糟糕的是她心理产生了阴影,变得疑神疑鬼。我给她请了私人心理医生,现在休学在家养病。就在昨天,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提出要去公园玩,我老婆以为她病好转了,高兴得不得了,就带她出门,结果公园的游乐设备出了问题,要不是她们身上带了转运符,这会儿早就凉透了……”

  沈茹茹静静听着老关叙说自家这半年来发生的各种倒霉事,深感同情的同时又有点疑惑,“你把古董转手之后情况依然没有得到好转……那古董的新主人呢,也有和你类似的情况出现吗?”

  “没有。”老关肯定地摇头否定,“我悄悄关注过,人一点儿事都没有,卖给我的那位倒爷也好好的。”

  说到这里他很气愤,“我就不明白了,前后都没事,怎么就偏偏搁我这倒霉,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凭什么这么对我?”

  李孟辉安抚了他两句,对沈茹茹说:“沈老板,老关的为人我最了解,他这几年私底下做了不少善事,光学校就捐了好几所,这回确实是无妄之灾,您要是有办法就帮帮忙吧。”

  这就有点奇怪了,好端端的,那东西为什么不肯放过老关一家呢?而且综合老关叙述的大大小小意外来看,那东西也没对他们家下死手,不像寻仇,反而比较像撒气……沈茹茹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倒了三杯茶,放到桌子上,“别着急,我去找个人,他应该能帮你。”

  老关很激动,站起来又是鞠躬又是合手拜礼,“谢谢沈大师,谢谢谢谢!等这事儿完了,我给您捐一座道观!”

  沈茹茹动作一顿,神色诡异地看他一眼,点头说:“好啊,我记下了。”她正努力攒钱想给祖师爷修座豪华道观呢,老关这就主动提出来了,简直太会揣摩人心了,不愧是大老板。

  出了镜花缘,穿过拱桥往左走大约二十米,沈茹茹来到一座院子前,举手敲门。她等了一会儿,一直没人出来开门,反倒是隔壁院的大门开了,一个老奶奶探出身子往这边看,“是茹茹啊,你来找那个年轻道士?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屋里。”

  百里无殊不在家,沈茹茹只好无功而返。

  老关得知大师不在家很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留了自己的号码,“沈大师,这两天我都待在暮源镇,等您联系到那位大师就拨这个号码找我,我立刻赶过来。”

  目送老关和李孟辉离开,沈茹茹回屋给小黄鸭喂食,然后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挂到晾衣杆上,忙完琐事,她去书架上找了本古代神鬼传说典籍到店里翻看。

  按照老关的叙述,他是因为买了个古董才开始遭遇这一系列倒霉事,邪祟很可能曾经附在古董上。这邪祟在别人手上的时候没有生事,说明它很可能并不是恶鬼。而从老关遭遇的一系列事情来看,邪祟似乎也并没有下死手,更像是撒气,就像袁艺曾经做的事,把人废了,却不杀人。

  到底是什么让它产生了那么大的怒火,以至于纠缠了半年还不罢休,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其中一定有一个让它发生变化的契机,某个人、某件事,或者某件物品,都有可能。把那个契机找出来,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沈茹茹阅读速度很快,不到半天功夫就把一本书翻完了,根据书中记载的各个典故、传说,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正琢磨着,店里来客人了,她收起思绪开始认真做生意。

  明天就是七夕节,近两年越来越多年轻人把这天当作情人节来过,因此下午店里的生意特别好,上门订花束的顾客一波接一波。微信上也有不少订单,除了买花之外,还有不少要符箓的。或许也是受七夕节影响,十个符箓订单里有八个是买【桃花符】的,单身狗们都急着脱单过节。

  沈茹茹一边收钱一边打包花束和符箓,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在忙碌中一点点流逝,等到傍晚时刻,客人终于少了,她总算有喘息的时间。喝杯茶水解渴,再打电话通知快递人员来收件,她拿着册子重新清点了一遍快件,确定没有缺漏之后,坐到柜台后安心等待。

  手机微信提示还在响个不停,咨询问价的人太多,她根本来不及挨个回复消息,只能挑几个看起来比较爽快的客人回。而那些磨磨唧唧问好多问题最后也没个决定的人,她一概不理睬。